真正的 MidValley

很久以前我很迷面子书上的一个游戏叫做 FarmTown，种种蔬果，在周围养家畜，把收成卖了就买进更多的蔬果牛羊，围栏杆、盖房子、盖羊棚… 自己打理这一切，很好玩！

我殷殷切切的终于来到像面子书上的农场，更大，700公顷，是一群山谷中的其中一个山谷，四轮车经过一片青葱，还有小桥流水，弯曲的驶车到山谷中其中一个小山丘，小山丘上有两幢独立洋房，一栋工作棚和羊棚，离山丘不远的空地上有一间大房间，里面是一架小型飞机。这里的家畜有数不清的牛、绵羊、山羊、火鸡、鸭子、孔雀；数得清的有马、驴、猎犬、猪和猫。Stacey (我的host)说单是羊就有几千只，牛有上千头，剩下的她也不是很清楚，他们一家主要的是繁殖(breeding farm) 然后卖给商家，不是奶牛场 (dairy farm)，也上网卖小山羊宠物，驯马… 我大开眼界。

第二天，我开始了农场的生活，清理厨房后，先到羊棚去喂小山羊喝奶，喂猪吃食物渣滓，和喂六只黑黑不是很帅的猎犬，它们吃的食物是几天前打猎得来的山羊分尸，是血淋淋的生肉。我吞一吞口水。它们都训练有素是因为脖子上带有铁圈，不听话就会被电，就好像唐僧对付孙悟空的紧箍咒。接着，我坐上四轮摩多车，与三只猎犬去牧羊 (chasing the sheep)。哇… 在整个山坡上＂颠沛流离＂，泥沼四溅，我抓紧把手跟着摩多飞来飞去，帽子飞走几次后我干脆不穿，怕死电话掉到地上去我也干脆不拍照，猎犬还稳稳的站在我旁边，四只脚的果然不一样。

"Give it a hunt!", "speak out", "stop it", 三只猎犬各有不同的岗位，目的就是聚集一群牛羊到某个地点，方便主人管理。由于这次我的参与，她才驾四轮摩多，平时她是骑马赶羊的。当我渐渐适应摩多的速度时，我怀里无故多了一只小山羊，等会儿放进羊棚当宠物卖的，我晕。

几个小时后，我满身的羊毛、狗口水、泥沼… 在寒冷的黄昏脱下衣服，投进隔壁山谷的天然温泉泡温泉时，观看天上漫天星星… 很漂亮，原本应该觉得开心的，多么难得的经验… 但那一刻我只是觉得深深的孤独感，好想哭。

这是原始的现代生活，不是供游客一日游的休闲农场。手机不会有讯号，不能通讯不能上网，电视机是肥肥的不是平面，播放器还是用着卡带，垃圾分成两堆，一堆喂猪，一堆拿到空地去烧，热水器要记得时时转向冷水的方向省电，Host 的小孩很爱用哭音讲话，一点都不可爱，家里好肮脏，还有那三头小山羊明明肚肚子已经很胀了还用满是泥泞的蹄子趴在我身上争喝奶… 我只想一脚把它们踢开。看到我昨天抱回来的小羊，我只知道它有一天会被宰… 最令我难以忍受的是我无法与我的host 沟通，我听不懂她的英文，或者说她根本不用我懂吧？试想想，如果你的母语不是华语，然后我用马来西亚槟城人的华语跟你沟通，你肯定也会抓狂！但是你不能，因为你寄人篱下，可是你又不平衡，因为你又没拿她工钱，吃不好睡不好，反而还帮她工作。（我就是这样的感觉）

第四天 (星期五)，我举手投降！原本换宿一个星期，星期二到星期二，我告诉她我要提前到星期日离开… 她就生气了，用我不大听得懂的英文骂我，然后在最巅峰的时候我听到一句＂八婆＂… 哪，这句英文我听得懂啊！有错在先，我当然没有生气，既然撕破脸了我也没有道理留下，我就进房收拾行李，想立刻走人，虽说是荒山野岭，只要想离开怎样也有办法的… 被骂几句，换回几天是超级、非常、完全值得。

看到上图箭头指向的房子吗？
最后的最后，我没有走路离开。下午他们一家进城参加婚礼，顺便载我到市镇 (Hamilton)，我由衷的谢谢他们。更谢谢老先生的明白事理，知道我下午要离开，趁我喂小羊喝奶的时候，趁他女儿不注意，播放60年代的舞曲，我们就在羊棚里拖掉工作靴子，跳起舞来… rock & roll, salsa... 旋转又旋转… 哈哈… 随着轻快的舞步，心情也跟着轻快。
我庆幸体验过真正的 MidValley 生活，跟我幻想的 farmtown 有点出入，但这让我更了解自己。当天晚上，我就在 Hamilton 过一夜，把接下来的行程全改了，接下来，我会先去玩。隔天，我便往纽西兰最大最繁荣的城市 - 奥克兰出发。越城市越好，越热闹越好… 呼吸呼吸，自由的空气、科技带来的便利和人与人互动的重要性。
你不知道，刚刚我手拿着麦当劳牛奶冰淇淋，穿梭在奥克兰 Queen St 人群中时的感觉… 多么的… 不会形容。（词穷）

（写于前往奥克兰的巴士上，完成于 Ponsonby BBH）